那是不久前在東京一家拉麵店發生的事。友人夫妻帶著還在學步的寶寶來訪,
簡單料理
,我們一起去吃晚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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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四十分鐘倚牆而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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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終於排到三個空位。孩子的媽媽拿出鋁箔包的現成嬰兒食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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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希望店家代為微波加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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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店員拒絕,
肉乾禮盒
,理由是我們沒有自備微波餐具。
退而求其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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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我們想討碗熱水,把鋁箔包隔水加熱,還是被拒。我能體諒送上熱水可能不小心燙到客人,於是說,「那可不可以在你們的廚房隔水加熱呢?」店員說,「基本上,我們不允許客人帶外食。」九十度鞠躬。三個大人望著飢餓不耐的孩子,搖頭苦笑。
在日本,我不只一次被「溫柔而堅定」的拒絕過。他們的服務業對待每個人如上賓,服務人員總早一步想到客人的需求。
這歸功於日本服務業有嚴格的SOP(標準作業程序)。不過,若遇到SOP列舉的「禁做事項」或沒寫到的突發情況,服務人員便溫柔而堅定的拒絕,那是日本人經營的自保之道。代微波的嬰兒食物若燙到小孩的嘴、熱水灑出來燙傷客人的手,可能被告。
先求自保的原則,也在日本人的日常生活中實踐。學校家長會舉辦有供餐的校外教學,提前三個月要求家長回答「小孩是否有食物過敏」,以排除替他們訂餐。此外,身邊的媽媽提醒過我,「到兒童館、公園玩,千萬別給不認識的小朋友零食,萬一引發過敏,就糟了。」
日本公家機關和民間企業都遵循SOP維持服務水準,然而部分「不知變通」令人氣結。比如為防止外國人持短期遊學簽證開戶洗錢,規定未住滿六個月的外國人不能在銀行開戶。
我剛抵日時,需要日本戶頭處理薪資匯款,知道此一規定,拿出長達五年工作簽證、公司派任令等證明,表明長期居留及必須開戶。銀行窗口死板板地告知「沒住滿六個月」,堅定而溫柔的拒絕我了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