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邊的「波納商業中心」是個網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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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離萬年首相洪森富麗堂皇的宅邸不遠。老闆端來咖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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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咖啡裡有濃濃的不滿味道。
27歲的老闆烏里提主持每周一次的政治討論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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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參加者都是年輕人。他說:「當局喜歡說經濟成長7%。我怎麼還這麼窮?」
他歸咎洪森的「柬埔寨人民黨」(CPP)。CPP長期執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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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7月28日被廣泛批評為靠舞弊勝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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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因此贏了選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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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輸了民心。這裡說的民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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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指心懷不滿、精通科技,而且愈來愈敢發聲的年輕一代。
柬埔寨人口1400萬,70%在30歲以下。年輕人現在對老化且貪腐的領導階層構成日益可觀的威脅,同時為一度奄奄一息的反對黨注入活力。
「柬埔寨救國黨」(CNRP)指CPP做票勝選,發動抗議,最近一波是本月上旬的「為和平祈禱」,鎮暴警方大規模演練驅散群眾。那是洪森20年來碰到的最大危機。
柬埔寨年輕一輩占人口多數,原因在其悲劇歷史。1975到1979年,幾乎一整個世代在赤柬殺戮之下殞滅,100多萬人在腥風血雨中不是被殺,就是病死。
洪森一向自我居功,說CPP把柬埔寨從殺戮後的混亂與貧窮裡救出來。但今天的年輕世代大多出生於赤柬恐怖時代之後,這類邀功言詞,他們聽來沒有多大意義。
烏里提說:「年輕人要社會正義,他們要工作,他們要一個良好的教育制度。」烏里提出身大學政治系,他眼看許多同學離鄉背井,到隔鄰的泰國找飯碗。
使用智慧型手機和網路的年輕人迅速增加,政府嚴管電視、電台和報紙,拿他們沒辦法。
洪森2008年勝選時,柬埔寨只有7萬人上網,去年,飆升到270萬,行動電話的成長是一大助力。今天,柬埔寨的手機有1900萬支,比人口還多。
促進通訊的另外一大利器是柬埔寨版的編碼標準unicode(萬國碼、統一碼),大大方便柬埔寨網路用戶以自己的語言書寫、分享資訊。經常出入波納商業中心的34歲僧侶說,「連不懂英文的人也能在柬埔寨開臉書帳戶」。
國營媒體慣常不報導在野黨活動,這就鼓勵柬埔寨人到社群媒體找新聞,手機一撥即得。另外一個後果是,CPP因此低估民意,及反對黨愈來愈高的人氣。
柬埔寨合格選民960萬,三分之一以上不到30歲。
CPP對年輕人的吸引力有限。洪森已經61歲,發誓要在位到74歲。CPP有青年部,但一般視之為洪森30歲兒子洪瑪南的政治工具。
CNRP的形象年輕得多,有人形容是「臉書黨」。該黨去年由兩個黨合成,其崛起有相當部分歸功社群媒體,例如以臉書、YouTube和推特傳播選舉舞弊的照片和影片。
觀察家說,年輕反對黨興起,可能是「柬埔寨之春」降臨的徵兆。這當然是仿「阿拉伯之春」而言。但阿拉伯之春往往是並不順遂的革命。
烏里提說「這裡的年輕人不要革命,我們要的是演化:以非暴力為基礎的漸進式變革」。,